我退休,再婚老伴就让我帮他带孙子,我没拒绝:每月6000带娃
办完退休手续那天,我走出厂门,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熟悉的灰色办公楼,心里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失落。就像一根绷了三十多年的弦,突然松了,发出的不是悦耳的乐音,而是一阵空洞的回响。
办完退休手续那天,我走出厂门,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熟悉的灰色办公楼,心里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失落。就像一根绷了三十多年的弦,突然松了,发出的不是悦耳的乐音,而是一阵空洞的回响。
我正站在房产中介的签约室里,手里握着那支准备签字的黑色水笔,笔尖悬在合同上方,离“林岚”两个字的签名处只有一厘米。窗外的阳光很好,透过玻璃洒在红木桌上,暖洋洋的,可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。
也是,我们结婚十五年,在他眼里,我大概就是工作室里那块沉默的木头,打磨、上漆、雕琢,怎么摆弄都行,从不会喊疼,更不会反抗。
电话那头,弟弟林风的声音有点发飘,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抓不住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这个我爱了二十年,也纠缠了二十年的男人,第一次觉得,他像个陌生人。也好,从今天起,他就是个陌生人了。
我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择菜,听见这硬邦邦的动静,心里咯噔一下。大年初二,串门的都喜气洋洋,谁家不是笑脸迎人?李婶这架势,倒像是来讨债的。我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迎出去。
徐静穿着碎花围裙,从屋里快步迎出来,满脸是笑:“盼星星盼月亮,可算把你们盼来了。快,都下来,别客气。”她是我二十多年的闺蜜,从穿开裆裤起就在一块儿。她家这片桃园,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地方。
我正拿着熨斗,小心地烫平一件刚做好的旗袍领口,蒸汽“嗤”地一声,缭绕而上,模糊了窗外灰蒙蒙的天。
这个动作很轻,但在包厢里嘈杂的碰杯声和说笑声中,却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进了我的耳朵里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抬头看他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嘴角那点惯常的温和笑意不见了。
门铃响的时候,我正窝在沙发里,膝盖上盖着条起毛球的旧毯子,看一档调解家庭矛盾的电视节目。
倒是陆川来了,隔着重症监护室厚重的玻璃,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,肩上扛着几颗星星,身板挺得像院里的白杨树。
我攥着刚从医院出来的产检单,指腹反复蹭过“孕9周”那行字,心脏跳得比实验室里沸腾的反应液还猛。
那张常年出入美容院的脸,光滑得像一块刚出厂的瓷砖,映不出半点人间的烟火气。
结婚二十年,他送我的礼物屈指可数,更别提这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宝了。打开盒子,一条细巧的铂金项链静静躺着,坠子是颗小小的钻石,在餐厅温暖的灯光下闪着碎光。
解下那条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,我匆匆下了楼。十年不见,当年那个瘦弱、腼腆的小姑娘,已经出落成一个干练、自信的都市白领。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米色西装,站在老旧的单元楼门口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水汽氤氲中,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沐浴露味,混杂着一丝陌生的、清冽的香水味,像根细针,轻轻扎了我一下。他没在意,低着头,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划着。我正准备把他换下的衣服拿去阳台,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了他的手机屏幕。
“哐当”一声,新房的红漆木门被陈建社用后背撞开。他半抱着我,满身酒气,嘿嘿地傻笑,“岚岚,到家了,我们到家了。”
一张薄薄的、几乎没有分量的纸,飘飘悠悠地落在木地板上,像一片深秋的落叶。我弯腰捡起来,指尖触到那光滑的质感,心里没来由地一紧。是一家高档内衣店的消费凭证,时间是昨天下午,金额是两千三百八十八。我攥紧了这张纸,上面的数字像一根针,扎进了我的掌心。
我心里一紧,刚想开口劝两句,就听见江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那句话:“江敏,我最后问你一遍。再不回来,可能就没机会了。”
我反复看了三遍,确认没有多看或者少看一个零。就是三千四百五十二块一毛八。离过年,还有二十五天。北风从没关严实的窗户缝里挤进来,吹在脖子上,凉飕飕的。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,把那个刚在购物车里加了又删、删了又加的大红色羽绒服的页面,彻底关掉了。